越南咖啡館曾經是有錢人專屬的去處？窮人竟喝「襪子咖啡」？ @ 食力foodNEXT‧食事求實的知識頻道

你應該要知道的食事

20世紀法國殖民將咖啡豆引入越南，對越南經濟產生重大的影響，至今咖啡豆仍是越南出口最大宗的產品之一，咖啡館更成為年輕人的聚集地。

撰文＝武紅蓮

早期的法國殖民者帶來一種令人愉快的產品，而且很快成為許多越南人的心頭好，特別是年輕人，以及某些在法國統治下長大的女性。由於咖啡非常昂貴，越南人一開始並未廣泛飲用，但是當咖啡豆迅速在越南種植之後，喝咖啡的風氣便傳開了。針對法國企業的大幅度稅收優惠激勵了許多法國個體戶和公司行號來到越南，開發自己的莊園種植各種作物，咖啡就是其中之一。

抗爭之下的咖啡豆越南是世界上最多產的咖啡生產國

在越南建立法國種植莊園，曾經引起強烈的反感和爭議，甚至導致20世紀初嚴重的抗爭事件。然而，抗爭被壓制，莊園照樣存在，農產品照樣進入越南市場。這些非越南植物的種子來自歐洲，能夠適應越南中部高地的溫和氣候；到了20世紀初，這些植物生產的農產品廣為法國人和越南人使用。在法屬世紀間將咖啡引入越南，對越南經濟產生了重大而持久的影響，因為它現在是該國最大宗的出口產品之一。如今，越南中部高地仍有許多法國人當初建立的廣大種植莊園，使越南成為世界上最多產的咖啡生產國之一。

種植莊園一景。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的早期法國殖民者將房子蓋在越南中部高地，屋頂鋪茅草使內部涼爽。（圖片來源：天培文化提供）

1940年代咖啡館不再專屬於上層階級搖身為年輕人的聚集地

法屬世紀當中有許多不同品種的咖啡可供選擇，有些是當地生產，有些則是進口。同時，咖啡館、糕餅店、麵包店和茶館都建在時髦的林蔭大道上，但是由於高昂的價格和店主傲慢的態度，這些地方幾乎都是法國人和富有的越南人專屬去處。不過，越南中產階級的咖啡愛好者並不退縮，他們開了屬於自己的咖啡店，以實惠的價格提供較小品牌的咖啡。這是年輕越南男性聚在一起聊天、策劃革命，或者純粹享受咖啡香味的地方。

他們用玻璃杯喝黑咖啡或加了煉乳的咖啡，熱飲或是加冰塊，而且極濃，頭一次嘗試的人甚至有可能在喝完之後感到頭暈目眩。咖啡豆磨碎後，咖啡液體經過過濾器滴進下方的小玻璃杯；對咖啡液體涓滴填滿玻璃杯的期待，似乎也是喝咖啡樂趣的一部分。濾滴咖啡的過程非常緩慢，所以可能會將玻璃杯放在一碗熱水裡保持溫度。後來，在1940年代末和1950年代初，越南咖啡館成為年輕人的聚集地，他們在那裡思考存在的意義，內容並不總是政治方面的，而是新引進的存在主義的一部分。

濃郁的越式咖啡以單人過濾器過濾磨碎的咖啡豆，維持它的濃度和品質。越南人認為等待咖啡涓滴濾進玻璃裡是喝咖啡樂趣的一部分。（圖片來源：天培文化提供）

襪子咖啡是用襪子過濾而成？

法屬世紀中，咖啡不僅在上層和中產階級廣受歡迎。一等當地莊園出產了咖啡，咖啡攤位就會出現在城市和村莊裡每條主要街道的街角。這種咖啡只是粗糙地過濾過，不是每杯都是現泡，而是以棉袋大批過濾，因此這種咖啡有「襪子咖啡」的綽號。「襪子咖啡」專賣給窮人，讓他們站著或坐在攤位旁的矮凳上喝。人力車司機、街頭小販和逛市場的人都喜歡在這類索價不高的咖啡攤歇歇腿。

與襪子咖啡相反的是狐狸（也稱為浣熊或黃鼠狼）咖啡，許多越南人認為它是咖啡之母。它是用咖啡莊園周遭動物消化排出後的特殊咖啡豆製成。這些動物通常吃的都是最好的咖啡漿果，而且會將整顆豆子排出消化系統。種植者收集豆粒之後，按照一般程序漂洗乾淨烘烤。種植者通常將狐狸咖啡留給自己或贈送親友；若是販賣，則以高價小批售出。
在法屬世紀，一些種植者試圖在咖啡之外種植可可豆，但是效果太差，土地很快便種上了更多的咖啡。高地也有茶園，產量不錯，但是與咖啡相較，茶葉出口的利潤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