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要知道的食事
mojocoffee在經營過程中有幾個重要決策,首先是引入資訊系統POS和ERP,透過數據更清楚地記錄銷售資料,能夠更精確地下訂咖啡豆數量、梳理來店人潮等。而將銷售責任引入團隊中,除了開拓新客源、提高營收,也讓咖啡師能有額外獎金。
我喜歡把時間當作一條河流。開店生涯中,所有的決策、事件,都是河流中的一滴水。某方面來說,水滴的集合塑造了河流的樣貌,也正因如此,當我們討論河流時,無法單獨理解每個水滴所代表的意義。所以有的決策都會導向某種結果,而這個結果,又會導向下一個或多個決策,久而久之,蛋生雞抑或雞生蛋,似乎就不是這麼重要了。大家現在所看到的mojo,是累積了許多好與壞的決策交疊而成。話雖如此,我仍相當樂意以「回頭看」的角度,與大家分享幾個影響mojo的重要決策。當然,這些決策的成敗,都已影響了mojo 日後的發展,以及與我看待事情的角度。
引進資訊系統 透過數據安排人力
首先是資訊系統的導入。說來不怕大家笑,mojo其實在開店將近15~16年後,才導入資訊系統,包括POS與ERP;在這之前,全以紙筆記錄。
POS系統是Point of Sale的縮寫,有人譯為銷售時點情報系統,在mojo店內的應用,就是詳細記錄各門市的各種銷售行為,包括點單、結帳,並彙整成銷售時間、消費內容等。至於ERP,則指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即企業資源規畫系統;結合了會計、財務、生產管理、採購、進貨、銷貨、庫存管理等,而每個部分的資訊都將互相連動。
透過兩個系統的結合,決策者就能進入系統內查詢某項商品、在什麼地點、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形式(掛耳包、單品豆、生豆或現場出杯)、被誰銷售,以及最終的平均毛利。查詢歷史資料,還可推估今年應該要和廠商簽約多少的宏都拉斯生豆,用於mojo的經典綜合等。只要使用得宜,便能在幾個指令之間迅速調出所需數據,協助管理者做出更好的資源分配。
有了數據之後,我們就不需要憑感覺猜測,而是使用證據突破盲點。靠「感覺」管理資源很容易失誤。記得好幾年前,因為《勞基法》將勞工的休假改為一例一休制時,人力成本提高,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揮霍」人力;必要的時候,一些低流量與低產能時段,只能安排一位咖啡師當班。
當我向咖啡師透露:「重新檢討晚間的營收之後,決定將人力需求量下修。」夥伴們毫無意外地表達了不滿。儘管我接著解釋,此下修是指將人力挪到人流較高的時段,提高服務品質與效率,咖啡師仍提出反對意見:晚上生意明明很不錯,吧檯也都很忙,不明白為何要減少排班人力。其中一位咖啡師甚至說:「有時候忙著出杯,卻突然有人來買器材或問豆子,我們就得放下手邊工作去介紹,所以排兩個人上班比較好!」但當我與管理部門從系統調出晚間的來客數與成交金額等數據後,便發現:「其實晚上很多內用的客人都是從6 點半後就一路坐到打烊。至於器材銷售,這3個月來,晚上時段只賣出一支愛樂壓。儘管某幾個晚上確實在大量出杯時還有人買咖啡豆,但只發生過3次。」
聽到這裡,每位咖啡師都相當驚訝,原來晚上時段這麼「閒」。或許就是那一兩次真的被突如其來的客流量「操到」的記憶,咖啡師們才一直存有「晚上常忙不過來」的印象,再加上人力減少後所帶來的剝奪感,最終導致了他們的反彈。當然這只是POS系統裡,最基本的功能和與運用而已。
運用ERP系統後 生豆採購也有憑有據
而在ERP的運用上,先前mojo的生豆採購都是由烘豆師負責。烘豆師透過杯測、預估使用量後,便直接向貿易商下單。採購量的決策,常常遇到一些兩難。當烘豆師喝到某款十分令人感動的高品質咖啡豆後,覺得好豆難尋,不願錯過;同時,由於烘豆師無須管理店內銷售,因此他採購量的預估,可能只是憑著「我大概多久烘一次這款咖啡豆」這類感覺去猜測。但若沒有精準的銷售數據及財務資訊的支撐,下單量便很容易失控。
有一次烘豆師喝到很棒的盧安達(Rwanda),下了180公斤的單;我記得那次用了超久才將存貨用完。上架後,被單獨購買走的數量相當少,反而都是被放入mojo網購限定的「驚喜四重奏」中,「強制」配給那些願意接受「只要能喝到好咖啡,是何種品項都無所謂」的客人手中。「驚喜四重奏」就和福袋一樣,早期只是拿來調配庫存的優惠套裝;但由於價格相當優惠,套裝內也不會有爛東西,因此深受許多選擇障礙的消費者喜愛。
整個生豆採購的情境如下:烘豆師購入一批相當不錯的盧安達,但由於消費者不是很了解這個產區的風味,因此沒能指名購買。烘豆師烘完後,倉管部門發現熟豆庫存週轉太慢,因此將之配進低毛利的套裝組合中。大家應該猜到了,烘豆師看到的是「單獨銷售和包套都能達成,盧安達熟豆的週轉率不錯呀」;財務部門看到的則是套裝毛利極低。為此,採購前的討論就變成:「根據這三年來ERP 的資料顯示,盧安達有超過六成的熟豆,都被混入低毛利的套裝組合,這顯示消費者主動選購的機會不大。計算過後,每個月大約只需要30 公斤的盧安達,建議採購量不要超過90 公斤。」
有了ERP後,各角色便有了分權。原本「一鍵完成」且帶點衝動的採購行為,如今成了有合理數據支撐的理性決策,大幅增加存貨的週轉速度,資金運用也變得更有彈性。當然這麼做還是有風險,畢竟數據是累積過去的經驗,因此數據不會告訴你,是不是因為進貨少所以賣得少;也不會告訴你現下的市場可能正對盧安達情有獨鍾。可以肯定的是,歷史數據絕對能提供更多市場資訊的判讀依據,使資源管理更顯如虎添翼。
適應一段新系統的過渡期 與夥伴們之間出現了磨擦
我們大約是在2016年左右導入ERP,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緣裡。當時我招募了好友詹森協助開拓批發市場的業務。詹森是mojo的老客人,先前曾在蘋果電腦零售門市擔任店長。有了新進的資訊人才入局,成了mojo引入系統的最佳契機。誠如我一再強調的,此生我最愛的並不是咖啡,更沒有把經營咖啡店當作畢生志業。說得再精準一點,我一直希望有天mojo能順利被收購,讓更懂得操作的團隊接手,這也象徵著我長久以來辛苦結晶能夠兌現。因此,儘管mojo規模不大,但組織規畫一直朝著「可被交易」的方向進行。導入ERP,絕對能讓我們更清楚公司盈虧,並判斷其價值所在。
但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過程。要讓ERP發揮其功用,公司各環節的行政與管理步驟,都得全部輸入電腦。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在資訊化前,很多事務打通電話就能快速且低成本地完成,但有了ERP後,所有的營業動作都得透過電腦執行,然後一關卡一關。例如某分店要下單兩箱面紙,就必須先填寫採購單,採購收到採購單之後下單;下單後收到貨,並將收據連同貨品交給倉庫部門進倉,同時還要把發票交給會計部門作帳、出納部門付款。
進貨之後,倉庫再把面紙調撥到銷售現場。上述流程聽起來夠繁瑣了吧?但大家別忘了,經營咖啡店不會只需要面紙,當這些需求都被一筆一筆地輸入電腦之後,幾年累積下來,或許就能透過數據,洞察出一些有助於管理決策的事實。然而,由於導入資訊系統的不適應,再加上同事們無法以長遠的管理角度思考這樣的改變,因此造成許多摩擦。
長久以來,很多人以為「管理」的目的是在「管人」,並避免人在公司組織裡頭做出危害的事,這想法實在大錯特錯。管理真正的意義是在將有限的資源,做出符合公司利益的分配使用。當系統導入時,部分同事覺得自己被監視了,進而產生排斥;部分則覺得原先簡單的工作內容有所改變,因此選擇離開。無論如何,經過溝通之後依舊無解的案例,我也只能接受,但就某方面來說,mojo也可以透過這些人力資源的洗牌,將更適合新世代工作模式的新血帶入組織。
那段期間,mojo內部的勞資關係出現了微妙的改變,各部門怨聲載道不說,引進這些資訊系統的費用開銷,也造成我與財務主管間一度緊張。但隨著資訊累積越來越多之後,系統可回饋的訊息也越發精準,無論是管理者或各部門夥伴,都成了ERP的受益者。
團隊背負銷售責任 開拓客源的關鍵
改變mojo的第二個決策為:將銷售責任導入咖啡師團隊(這部分第三章已有提過一些)。咖啡師這個職稱,和老師、律師、會計師不太一樣。後者有客觀的專業認定,以及具有法律效用的證照或營業執照。但咖啡師沒有,儘管有些協會發給證照,但發照程度參差不齊,頂多是一個「你有來上過課,且通過了考試」的證明。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覺悟,是因為我是臺灣早期少數幾位師出SCAA教學系統的全科目考官,具有開課並發照的資格,在台灣、中國、馬來西亞都有不少學員。但在過了某個臨界點後,我便決定不再續約考官資格。當時,我捫心自問:「假如這些通過考核的學員來面試,我會不加思索地錄用他們嗎?」我的答案是「不見得」。儘管有點殘酷,但在訓練了無數學員後,我認真覺得,持照者習得的專業技能和實際戰場上的存活能力,兩者之間仍有相當大的差異。身為品牌主理人,我對自家咖啡師的期望,還涵蓋了「能否如實傳達mojo之於咖啡與生活的理念」。同時,作為咖啡豆的採購者,我們也必須確保將符合mojo美學與信仰的豆子推廣給消費者,並持續培養新的客戶群。為此,表達能力和傳達的熱誠極為重要。
獎金制度讓咖啡師更有動力與客人建立關係
為了讓咖啡師能有更多機會走出吧檯與消費者互動,我們付出了很多心血。作為品牌經營者,我絕對希望透過這些舉措,加強品牌與消費行為間的連結,進而改善店內營收;唯有門市收入增加,咖啡師的薪資才能提高。以下用簡單的數學問題說明:假設每位顧客平均消費150元,一天營業8~9小時,即使每日有120位顧客,總收入也僅達1萬8000元。但如果咖啡師在同樣的工作時間內透過熱情的互動讓更多人了解mojo的咖啡豆,那麼或許就會有10位顧客願意多買一包豆子或掛耳包,如此一來,當天便能多賺5000~6000元。實際上,這些額外的零售收入,常遠超過此金額。
此外,我們也設計了優厚的獎金制度,讓那些有商品分享能力、願意建立長期的客戶關係的咖啡師能夠分潤。我心目中最優秀的銷售員,必須具有分享專業知識的優勢,能夠自然而然地走出吧檯,和客人聊個幾句,開發更多潛在需求。在經歷了咖啡師團隊的汰舊換新後,我想倡導的分享文化也逐漸成熟,並在數年後成為我們成功推廣臺灣在地咖啡的助力。
我常告訴咖啡師,當我們在山上聽到關於這片土地的故事,在感動與共鳴之餘,若無法成功銷售農友的商品,不僅無法改變他們的生活,也會讓mojo最引以為傲的「產區到餐桌的最短鏈結」斷裂。為此,2021年時,我們推出全新的阿里山咖啡莊園掛耳包,包裝設計分別以阿里山常見的溪哥魚、藍腹鷴、白頭翁和梅花鹿為主視覺。在咖啡師團隊的熱情介紹下,此系列賣出了不錯的成績;之後更於2024年3月獲得美國繆思設計獎(MUSE Design Awards)的金獎肯定。我始終相信,如果人們真心認同農友對土地和文化的理念,不僅應該將其傳達給消費者,更該努力推廣、銷售商品,從實質面上支持這些理念,而不是停留在叫好不叫座的空洞階段。
mojocoffee於2021年推出的阿里山咖啡莊園掛耳包。(圖片來源:格致文化提供)
誰說這不是倖存者偏差呢?
經過這幾年的經營,我們做出了許多好的決策,也犯過很多錯,以上分享的僅是兩個我覺得比較具代表性的節點。無論這些決策帶來了何種影響,都是mojo在時間這條「河」中不可分割的水滴。
常有客人或朋友們,以讚嘆且帶點崇拜的口吻對我說:「你們的生意真的很好耶!咖啡店能開這麼久真的很不簡單!」這大概是標準的倖存者偏差。實際上,我們收掉的店數,遠比倖存下來的還要多,只是現存的The Factory(位於精誠六街)和Retro門市(位於五權西路)開業頗久,讓大家有一種「mojo總是活得很好」的假象。以下接著報告mojo曾犯過的錯。
最糟糕的決策之一:購入一台Probat P25烘豆機
不知為何,任何一位咖啡店老闆都希望擁有更大的烘豆機。我們可以不開好車,但一台高級且產量大的烘豆機,幾乎是每個咖啡職人的夢想。
mojo曾購入一台大家夢寐以求的Probat P25烘豆機,烘焙量達25公斤,在現今的獨立咖啡店中仍屬少見。要讓這樣的烘豆機運作順利,除了得有適合的場地外,也要有足夠的訂單支撐。
那是mojo正全面擴張的年代,市場上新世代的烘豆師們剛進入產業,所以成熟度較低,mojo這個進場較早的品牌品牌在市場上仍有一定的利基。
除此之外,那幾年mojo積極透過參加展覽,累積許多零售以及批發的客戶需求,手邊的Probat L5(每次烘焙最多可投入5 公斤生豆;約生成4公斤多的熟豆)已漸漸無法應付產能。彼時公司已稅務正常化,在不錯的繳稅紀錄下,要向銀行貸款還算簡單,對方提供的利率也相當美麗。就這樣,我心裡想著:「這台機器買下去一定賺!」便大膽購入了Probat P25 烘豆機。
僅管多少帶點虛榮,但我花這筆錢時也同步考量了未來趨勢。早在7~8 年前,我就已從人口結構中預估缺工的現實,且10年後必定重重衝撞咖啡店這個勞力密集的產業(第八章將深入討論此議題)。因此我打算慢慢轉型為人力需求較低的店面與網路零售。坦白說,出杯型的咖啡店一直都令我又愛又恨。我很喜歡看到店裡面繁忙的感覺,客人談話聲與沖製咖啡的工作聲交織在一起,令我感到十分溫馨。偏偏員工訓練並非易事,現在又得面臨更殘酷的缺工難關,因此在所有商業擴張的方式裡,「多開幾家分店」早就不在我的選項內了。
對我來說,貸款買機器的同時,最該避免「為了提高稼動率,開始做一些毛利超低的爛單」。我一直很小心地將mojo的商品維持在一定品質,同時不斷想辦法增加品牌魅力,但售價又不至於讓消費者負擔不起。假如因為產能太大而進入銷價競爭,就現實上來說,絕對不是我們合適的路。然而就算再精打細算,實際執行時還是有太多盲點,最終,這台Probat P25烘豆機採購案,成為mojo經營史上的糟糕決策之一。
難以承受的5倍之重 購入烘豆機反而造成極大負擔
購入一台大產能的烘豆機最主要的考量,除了應付日後不斷成長的訂單之外,這些省下來的烘焙時間,還能讓烘豆師投入更多的品質管理工作,例如採購杯測,以及烘焙後的成品杯測與追蹤。當然這只是我心目中對未來的想像。最理想的狀態,其實是到市郊開個小烘焙廠。市區土地相當昂貴,假如要開廠,就得前進市郊,但是建廠在市郊,勢必意味著戰線拉長,一來一往的成本優勢,可能反而會被房租、建廠的攤提、以及物流成本所稀釋。當初我看到星巴克在西雅圖與上海的Roastery,將咖啡店結合現場烘焙帶入另個境界,便決定將Probat P25安置在The Factory的一樓。
要支撐一台25公斤烘豆機的工作產線,需要有更完善的前端與後段串連。前段包括儲料機、送料機;後段則有去石機,以及其他將咖啡豆從烘豆機輸送到包裝場域的管線。但當時我只能邊做邊摸索。機器進場後,由於工作流程非常不順,烘豆師操作不便,引發許多怨言。原先5公斤的烘豆機,大家在體力都還能負荷;變成25公斤後,所有的搬運量都是原來的五倍。
儘管烘豆機為我們減少許多開爐烘焙的時間,但對烘豆師的工作品質與店面的消費狀況,反而盡是負面影響。更令人意外的是,消費者進到店裡,看到我們在烘焙,似乎也沒有太大興趣,他們對於咖啡生產過程一點好奇也沒有。更糟糕的是,烘豆機在工作時發出大量噪音,烘焙焦香味不斷外溢,破壞了原先店裡安靜的氛圍。
原先安置在The Factory 門市一樓的Probat P25烘豆機,如今已轉售給歐客佬。(圖片來源:格致文化提供)
不到一年,我就將這台Probat P25賣給我的老朋友歐客佬,當時他們的烘焙工廠正缺一台此量級的烘豆機。後來我們把許多常態性的量產綜合咖啡,都發包給歐客佬代工烘焙,雖然成本絕對不比自己全權處理來得漂亮,但是專業分工下,我們反而輕鬆了不少。目前mojo保有大約50%的自家烘焙,主要以單品咖啡與中淺烘焙的拼配豆(配方豆)為主,而另50%的外包烘焙,則著重中深烘焙拼配豆,包括店內用量最大的mojoblend。有了專業團隊接手代工,我們因而有了更多時間做品管,對品質的發展有相當正面的幫助。除了部分外包項目外,我們每個工作日仍會在The Factory二樓的烘豆室踏實地進行烘焙生產。
再回到前面提過的,mojo「收掉的店面」:包括在霧峰亞洲現代美術館合作的mojo Modern、秀泰百貨裡頭的Grit、與共享空間合作的mojo in Soosi。對於開店失敗這件事,我自始至終倒是都抱持著開放的態度。畢竟客觀來說,勇於決策與執行,就一定也會伴隨著錯誤,差別只在你能否承受得起。直到現在,mojo的兩家門市、批發部門、網購部門、生豆部門的營運都還算健康。為此,我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在外頭全力衝撞、尋找新的可能性。而先前曾犯下的錯,也像大樹落下的葉片,儘管無法再行光合作用,但仍能成為森林不可或缺的養分。
內容來源:《魔汁原味mojocoffee:原汁原味的素人創業,外媒評鑑臺灣最佳咖啡館;陳俞嘉Scott Pasuya與山上的咖啡》,格致文化出版
審稿編輯:林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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